“事不终始,无务多业。”如果做事情有始无终,就不要去从事多种行业,因为哪一样都做不好。古人说“隔行如隔山”,自己的本行没有做好,又去换一个行业,那会做得更糟。就像挖井一样,在一个地方挖,挖到一定程度,没有水,又换一个地方,挖了几下还是没有水,又换一个地方。这样挖,挖再多的地方,也挖不出水来。选中一个地方,就在这个地方挖下去,挖到一定深度,就能挖到水。做事要有始有终,要有恒心、有毅力。
中国古人特别讲求专一,做学问、修道都讲求专一。《三字经》说“教之道,贵以专”,求觉悟更要专一不杂。古人能成功,关键就是专心,一门深入,长时熏修。刘宝楠父子给《论语》作批注,作《论语正义》,这部书是父子两代人历时七十多年才完成的;焦循作《孟子正义》,给《孟子》作注解,也是父子两代人才完成的。这两部批注传承久远,非常权威,是后人研究《论语》《孟子》之必读。正是由于专心,才有这样的成就。
做学问不能成就,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能专一。求广学多闻,希望知识广博,这是一种习气。好高骛远,不能达到求学的目的,反而会偏离方向。
孔子很早就提醒:“古之学者为己,今之学者为人。”古人做学问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道德学问和修养境界。孔子说,他担忧的是“德之不修,学之不讲,闻义不能徙,不善不能改”。不是担心自己钱不够多、名声传得不够远、别人对自己不够恭敬,而是追求自利利人、自觉觉他。自己不觉悟,也不能帮助别人觉悟。
《大学》开篇说: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。”“止于至善”就是自觉觉他、觉行圆满。所以,自己首先要明明德,要觉悟,才能帮助别人觉悟。自己都迷惑、烦恼,怎能帮得上别人呢?那就是以盲引盲,把别人的路都引错了。
古人求学是为了提升自己的道德学问,最后达致明明德,所以能体会到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”。这种喜悦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,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出来。古人说“禅悦为食,法喜充满”,这和现在有些人做学问大相径庭。
如果做学问目的是追求名利,不追求真实的学问、真实的修为,那就是没有根的。有人说做学问很有压力,有压力是因为有求,有求就有苦。反观自己,是“为己之学”还是“为人之学”?
——本文摘自《群书治要·孔子家语讲记》
转发自:刘余莉 微信公众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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